幸运老冰棍

Tony直接掐灭了通讯，Steve能用一把小刀解决30个纳粹 [1] ，现在Tony最不需要的就是为了担心他而分神，通讯显然对这一点没有帮助。

他在胸口抹了些泥灰，确保名牌被遮住，从草丛里长身而立，揉揉酸麻的小腿，捡了一把AIM落下的激光枪，装出一副小心戒备的模样绕着圈向通讯塔靠近。

Steve功不可没，绕开仅剩的几个守卫对Tony来说小菜一碟，当Tony电晕塔里唯一一个技术员，摘下头套好好喘气的时候最多过了五分钟——Tony竭尽全力不去想Steve还有几成机会活着。

眼望着眼前漂浮着的无数屏幕，他摘下手套活动了一下手腕，接触键盘的瞬间他感到久违的力量在手指末端迸发，像干涸的湖泊迎来一场倾盆大雨，他毫不怀疑只要在荒岛呆的够久，比如一周，他完全能发展出全新科技，但是摸到精密成熟的计算机无疑省了不少时间。

弄清楚每个按键的位置和功能只花了半分钟左右，Tony在草丛里蹲着的时候随手在AIM的通讯仪上编的解码程序确保他一路通畅地入侵了AIM内部网络的主服务器，窃取了大量隐藏加密的资料，打包并将真实上传路径隐藏在层层叠叠的虚拟路由之下，等待上传完毕的时候他开始攻克通讯系统。

用AIM的网络发送求救信号是不现实的，发送的同时就等于告知AIM美国队长大闹一场不过是调虎离山之计，他必须先将通讯系统接入自己的卫星，但那也不过只将暴露的时间推后了五到十分钟而已，他有一个计划，他希望二十分钟左右就是他需要的全部时间。

当他顺利接进“孤独岛”号卫星的信号时，他的通讯仪突然自动打开了，MODOK阴阳怪气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看来Tony Stark找到了他的新玩具嘛，不过我也找到了我的。打他！” Tony低头看了一眼通讯仪，手上并不停歇，开着的是频道2，拳脚相加狠狠落在肉体上的闷响和Steve带着痛楚的闷哼依稀可辨。

距离Steve上一次和他联系已经过了二十分钟，毫无疑问美国队长这个香饵引来了MODOK这条大鱼，而现在猎物摇身一变成为了猎人。

“这就是你们这些自以为是英雄的人的弱点，太关心彼此以至于错漏百出，在坦克飞机吉普摩托里选了最没用的摩托，背个盾牌恨不得把‘我是美国队长快来抓我’写在上面，也只有这帮不成器的蠢材会倾巢而出，不知道头奖就躲在眼皮底下。”

“别高看自己，MODOK，哎呦。” Steve听上去又被踢了一脚， “我只是对摩托有特殊的癖好而已，只有我一个。”

“‘只有我一个’”，MODOK夸张地学着他的语气，“队长，你谎话说的真是烂透了。Tony Stark，我知道你听得见，我给你二十分钟到我发给你的这个位置，晚到一秒我就让你的小伙伴脑袋开花，研究超级士兵血清死物勉强也行。你也可以继续干你在干的无论什么，五分钟一到整个基地都会炸上天，当然现在就扔下你的小朋友落荒而逃也没有问题，之后我会用美国队长的尸体告诉全世界你是个怎么样的人物。”

如果之前他只是希望那个计划能成功，他现在就是在祈求上帝那个计划必须要成功，他需要时间。

他打开了麦克风：“MODOK，你疯了，你基地里还有你自己的人！”

“有Tony Stark陪葬是他们荣幸，而确保这一点是我的荣幸。”

“我受了点伤，我会向你实时发送我的坐标，到那里可能需要三十分钟，你先让你的人全部撤走，基地你要炸就炸。”

“一言为定。”

***

Tony花了两分钟搞定剩下的一切，此时所有人都簇拥在车库急着搭乘载具离开，他抢上一辆吉普的空位，扛着晕过去的技术员上了车，在离开爆炸半径后成功跳车，躺在地上喘息着感受爆炸的震动时，MODOK已经开始在他的耳机里问他为什么还不动了。

他随口敷衍着MODOK，死死盯着通讯仪的界面，拼命向发抖的双腿注入力量朝着那个该死的目的地走。他修改了仪器的网络接入协议让它能接入“孤独岛”的网络，同时向两个地方发送实时坐标以掩盖他发送坐标的真实目的，如果他是孤注一掷施下法术的巫师，那么此时他的咒语应该早就灵验了。

他失败了，他想象着那个画面，喉咙发紧，他没赶到，只听到一声枪响，惊起无数飞鸟，MODOK用Steve了无生气的尸体向世界控诉他是个弃队友于不顾的小人。或者他赶到了但是什么筹码都没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Steve被杀掉或者和他一起被抓起来看着彼此受折磨。他的脑子和Steve的身体，他知道MODOK如果得到了会怎样一点点地榨干他们然后把他们的渣滓倒在烂泥地里供乌鸦啄食。

他感到反胃，力气突然从疲软的双腿里抽空了，他一跤坐倒，对着地面干呕，MODOK气急败坏地问他怎么又停下了，而他只想尖叫着把通讯仪扔得远远的，或者对着MODOK大吼让他去死。然后他又想到了Steve，就算他没把Steve救出来Steve也不会怪他的，Steve就是那么好，所以他必须站起来，走到Steve身边去，陪着他一起死。

他支撑着地面站起来，墨蓝的天空洒着璀璨的群星，那是Steve黑夜里的眼睛，天空中划过了一颗流星，那是他穿着金红盔甲在Steve眼前飞过，Tony飞得再高再快也从来没有错过Steve追逐他飞翔在空中的身影的眼睛，骄傲而欣慰。

流星飞近了，几乎冲着Tony而来，他把手挡在眼前遮住炫目的光，轰的一声响，流星字面意义上地砸在了Tony眼前，发动机的光芒消失了，熟悉的男声响起：“晚上好，先生。”

Tony的咒语灵验了，他远隔重洋成功召唤了包裹着MK17“碎心者” 的装甲运输仓。他让Jarvis扫描了生物信号解锁了权限就着便携的装甲台穿上了碎心者，盔甲覆盖他身体的过程妙不可言，他从中汲取了新的力量和勇气，和Jarvis问好的同时把通讯仪捏的粉碎，紧接着向目标地飞去与大头怪做最后的较量。

***

Steve跪在地上，等待自己最后的审判，鲜血浸透了半边制服，有别人的也有自己的。五个人死死地按着他，第六个人拿着枪指着他的脑袋，几个人护在漂浮着的MODOK身边，其他的人端着枪在方面五十米的范围里走来走去。

Steve不怕死，70年前他就死过一回了，他在盘算怎么在脑袋开花之前摸到手雷自爆带走几个，那最好在所谓的三十分钟时限过期前发生，这时候他这个诱饵还有用，第六个人并不真的想开枪，而且更重要的是他不想让Tony为难。

三十分钟不到，Tony可以自救，而MODOK无法证明炸成一堆碎片的自己是美国队长，Tony的名声亦可无碍。

手雷就在他腰带右侧的小包里，他把它翻出来拉开保险栓只需要一秒钟，可惜他的手被牢牢地按在背后，如果能发生些什么让他们分心就好了。

四倍听力隐隐捕捉到了熟悉的破空声，紧接着养蜂人也听到了，手里的枪和探照灯四处乱扫企图找到声音的源头，黑夜中划过一道亮光，钢铁侠降落在广场正中央。

“Stand down.”

冰冷的电子音不带感情，只一瞬间Tony锁定了全场所有敌人发射了微型震爆导弹，MODOK一个人吃了三颗，因为他不确定那么大的脑袋一颗是否足以击昏。

Tony恶劣地用斥力炮轰碎了MODOK的反重力椅子，一脚把人事不知的杀人脑踢到了丛林深处，打开面甲，走向了勉力站住的Steve。

Steve看上去很不好，满脸脏污，鼻青脸肿，心率涩滞，呼吸粗重，但是活着，他扯开一个笑容，牙齿里带着血丝。

Tony给了Steve一个强壮的钢铁拥抱，他听见Steve说： “好久不见，钢铁侠。”

他扭头对着Steve笑了笑，他希望自己的样子不要太糟，合上面甲，握住Steve的手，另一只手紧紧搂住了Steve的腰：“准备好了吗？队长。”

“生下来就准备好了。”

他们随着光芒冲上了天。

-TBC- 

 
[1]: Avengers(2018-) #1 里两个人打怪的时候调情，铁：我可不想再听你说怎么用一把小刀解决20个纳粹，盾：是30个。